空氣中, 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豔奴說完那句話,而後,表情便在這香味中變得更加古怪, 似乎像是還有些不可置信一般:“你居然……還為他用上了犀影香?”
“……”
犀影香,這是一種養護元神的香,不僅極貴,而且難得。
曾有修士出價一座城,欲和研製犀影香的花蕊娘子做交換,卻還是遭到了拒絕。
豔奴無法理解。
如今的師琅玉不過是個低賤的凡人罷了,為了他, 引燃如此珍貴的犀影香,他配嗎?
“東西造來, 便是讓人用的,不過是個死物罷了,一直放在那兒積灰有什麽意思, 它的價值隻有真正用上它的人,才能決定。”紀秋檀一眼便洞穿了他的想法,便如此說道。
豔奴的態度那麽明顯,根本連點掩蓋的意思都沒有,紀秋檀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非常不喜歡, 他這樣看著師琅玉, 難道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自輕自賤?
“你被同化了。”
紀秋檀直直看向驟然閃現到他麵前的豔奴。
他的脖子落到了對方手裏,豔奴的右手虎口卡在他喉頭的位置, 沒用太大力氣, 隻是被禁錮時微微有些窒息, 但還能忍。
紀秋檀便沒有任何反抗地由著他這麽扼住自己。
“同化?”
豔奴捏著他的脖子, 就如同捏著一條隨時便有可能折斷的小玩意兒似的,輕笑著,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震出來的一般,“你口中的同化是指……我滿手鮮血、殺人如麻?但你可知,他曾經在周國任職的時候,手上的血,也從來都沒有少過……”
“但我說的卻不是這個。”
紀秋檀閉眼順了順氣,被人卡住脖子的感覺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緩聲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想法簡直和那些人一模一樣嗎?”
凡人低賤,不配。
他也“髒”得透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