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出差的住宿條件都比較簡樸,黎縱他們住的是最簡單的青年旅社,一幢修得像鳥巢的玻璃房裏有四層仙樓,黎縱和餘霆的房間在不同的樓層。
黎縱回來的時候大半個旅店都熄燈了,瘦竹竿老板躺在樓下飲茶區的長椅上,戴著老花鏡安靜地看著新聞重播。黎縱從他口中得知十分鍾前餘霆已經回來了。
黎縱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餘霆,而是回到了自己位於三樓的房間,馬不停蹄地打了一個電話。
聽筒裏輾轉的一連串忙音後,一個睡意很濃的男聲傳來:“喂?”
黎縱低沉著嗓子:“是我,黎縱。”
對麵的聲音立即精神了不少:“黎支隊?”
接電話的是綝州市監獄管理局獄政科的科長馬國宏,監獄和公安是協作關係,黎縱手裏的未決囚都會交到馬國宏的手上,二人算是並肩作戰多年的老戰友。
馬國宏從無號碼的來電裏聽到黎縱的聲音,一下子警覺起來:“您怎麽隱藏號碼,出什麽事了?”
“馬哥,我這邊有個案子牽涉到二十四年前的一宗兒童拐賣案,當時的罪犯叫張寶豔,現在還在圜土監獄服刑,您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見這個人,越快越好。”黎縱說。
“這個沒問題。”馬國宏答應得很幹脆,“我這邊加緊給您安排,到時候記得在禁毒那邊給我打一張提審申請表。”
黎縱準備掛電話,馬國宏忍不住問了句:“您這是查的什麽案子?”
黎縱給他的答複很簡單,也很官方:“機密,不方便透露。”,在電話掛斷後第一時間刪掉了這一通通話記錄。
其實這個線索是葛新祖的功勞。他通過他在譚山社會福利署的關係,查到了李蘭英所在的養老院。他見了李蘭英一麵,做了兩件事情,第一是給養老院捐了一間休閑館,第二就是拿到了黎縱讓他去拿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