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餘霆話音還沒落,黎縱一臉沒得商量,“醫生說你不能下床,萬一傷口裂開就麻煩了,抓王辛玄的事我自己想辦法,你乖乖給我躺著!”
餘霆就知道,黎縱隻要沾到關於他的事,專業素養就會呈現跳樓式波動,甚至情緒化,就像現在這樣,餘霆的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已經一棍子打死了。
餘霆停頓了片刻,才低緩地開口:“你能不能先聽我說?”
“不……”
“如果我的存在影響你的判斷,我跟累贅有什麽區別?”
餘霆沒什麽表情,那雙瞳色淡得發灰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黎縱。
黎縱一下就妥協了:“聽你說也行,出出主意可以,但絕對不準離開這個房間。”
這不是情緒化,醫生說了,餘霆現在情況隻是暫時穩定下來,室顫的後遺症就是心律不齊和血氧飽和度不穩定,要恢複心髒功能還需要好好靜養,他現在最好連走路都不要。
黎縱一向性格霸道,態度強硬,雖然在餘霆麵前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妥協,但這個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叩叩叩——
小蔡帶著護士一路跑回來,小蔡可是山溝版博爾特,胖胖的護士長被他累得直喘粗氣。
餘霆的警惕性很強,剛想開口,一看到護士立馬抿緊了嘴唇。
護士長看了一眼那根彎曲的針頭:“怎麽弄得?針頭又不是豆腐做的,使多大勁兒能彎成這樣?萬一戳破血管怎麽辦?”
護士長熟練地抓過餘霆的手臂,那叫一個穩準狠。
黎縱嘶地一咂舌,怒道:“哎你輕點!”
跟自己受傷時完全不同,其實黎縱手上也帶著傷,那些傷藏在袖子底下,比那個小小的針眼要猙獰得多,但對黎縱而言那都是皮外傷,餘霆的傷就像紮在心瓣上的一根鋼絲,揪著,牽著,扯著,時不時拽得心腸一陣緊縮,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