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淨玉沒有去問鄭仰的事情。
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 天海魔宗那邊的人不會過問。雖然鄭仰是個金丹修士,但並非是能直通大道的天賦弟子,而且不久前帶回魔神之事還失利了, 算是個罪人。魔宗一直秉持著“趁他病, 要他命”的道理, 便算惑心宮不出手,鄭仰也休想出頭了。
祭月洞天。
回到了洞府之後, 李淨玉便伸手將縮在衣袖裏頭的紀玉棠揪了出來。她伸手捋起了袖子, 手臂上還殘餘著一道道紅痕。“天水城如何,你也聽見了,之後能靜心修持了吧?”李淨玉幽幽地望著紀玉棠道。
紀玉棠懨懨的, 興致並不高。她化作了人身,望著李淨玉良久,才道:“你為什麽要督促我修道?”魔宗修士的行事與她想象得截然不同。換上其他人說殺死冉孤竹, 紀玉棠不會有什麽反應。可李淨玉要親自動手, 那不是姐妹相殘了麽?想了一會兒, 紀玉棠到底沒問這件事情,而是話鋒一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淨玉抱著雙臂悠悠道:“養龍取丹。”
紀玉棠麵上出現了一抹驚嚇,從龍府到魔神燭九陰, 李淨玉的確在做取丹之事, 她的碧海潮生珠是用龍丹推動上進的,難不成真的是覬覦自己的大道金丹?可直接去北海捉一條真龍之種,不比對付自己容易麽?
李淨玉又道:“你問這麽多做什麽?讓你如何便如何就是。”
紀玉棠擰眉道:“我難道連自己的事情都不能過問麽?”
李淨玉挑眉一笑,反問道:“那你是自由之身麽?”
紀玉棠抿唇:“……”她稀裏糊塗地就變成了階下囚, 隻是如今看來, 待遇比其他囚徒要好上一些。“我總有一日會出去的。”
“是麽?”李淨玉眼中掠過了一抹寒色, 她望著紀玉棠笑道,“似乎也不用很久,你不是聽見了麽?冉孤竹、秦若水一行人來我南疆了,興許還是為了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