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明在榻上趺座, 雙手掐著蓮花印,周身蓮花聖氣湧動,將體內雜亂的氣息壓了下去。淨蓮禪的功法在於“度”, 在乎“濟”。以己身為基, 容納天地之惡, 這就導致了他們體內的真元猶為駁雜,需要禪坐修行來鎮壓。慈明身為佛子, 原本能夠定壓體內的異氣, 可偏偏遇到了風鳶,在度了她之後佛元離去,體內濁煞之氣逆衝。
風鳶托著下巴笑吟吟地望著慈明, 她慢悠悠地開口道:“小師父將佛元度給了我,此刻需要我惑心宮雙修心法來幫你解厄麽?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小師父先前是為了渡我,如今換我來渡你如何?”她沒有動彈, 魔魅的語調中藏著幾分魅惑。
慈明本就被濁煞之氣衝刷, 此刻靈台幾乎難以固守。深呼吸了一口氣後, 慈明朝著風鳶一指,一件又一件的法衣如同蓮花瓣落在風鳶的身上,直到將她整個兒罩住,她才無力地喘息。“你不要出去。”良久之後, 慈明才輕聲說了一句。
風鳶斜了慈明一眼, 問道:“我不出去,那我的同門怎麽辦?”
“阿彌陀佛。”慈明雙手合十,眉眼間垂落幾分悲憫,又透著幾分莊穆, “我會想辦法的。”
風鳶笑眯眯道:“那你要快點呀, 不要等到祭月過來。”見慈明麵上流出幾分不解, 她又道,“祭月來了,淨蓮禪恐怕就要消失了。”
慈明:“她也不過是築基期吧?”
風鳶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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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
李淨玉得知消息後,便與紀玉棠一道朝著淨蓮禪的聖地飛掠而去,淨蓮禪的佛修大多隻在他們的地界之中活動,而外圍修士大多是魔門四宗的弟子,故而李淨玉運用起遁法神通來,毫無顧忌。一直到了一條潺潺流動的溪水邊,李淨玉才停下腳步。
“此處為天苦河,是惑心宮與淨蓮禪的分界線。”李淨玉望了一眼紀玉棠,又道,“過了此河,道上遇見的可能都是禿驢了。這邊的凡人也是一副出家人打扮,瞧著十分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