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的電視機放著新聞台, 主持人正字正腔圓地播報著。
鍾敘時說:“鍾敘間的眼睛怎麽樣了。”
“幹眼症嚴重了。”鍾父搖了搖頭,“左右眼視力差了一倍多,醫生看完說有弱視的風險。”
“他才十二歲。”鍾敘時微微頓了下,“別太寵他。”
鍾父嗯了聲:“你呢, 打算什麽時候退役?”
“不知道。”老實說, 他沒想過。
鍾敘時的臉色淡淡的:“順其自然。”
鍾父哈哈笑了聲:“不愧是父子啊。我二十八歲退役那會,腰傷又膝蓋磨損, 也是跟你一樣, 別人問我什麽時候退役還能不能行了,我還能回懟個你才不行我暫時沒想過退役……”
正說著, 鍾母在一旁拿吸塵器打掃衛生,突然哎呀一聲:“壞了,小謝沒有換洗的**, 瞧我,剛剛都忘了。要不小時你去樓下商場買一盒吧……男款的, 你比較懂。”
“新買來不洗,怎麽好給小謝直接穿?”鍾父說, “我怎麽記得你以前看超市賣短褲打折, 拉著兒子買,結果落了個水後就一直晾那了, **太多小時根本沒穿過。那時候覺得你鋪張浪費還跟你吵架的, 忘了?”
“好啊。你上次莫名其妙跟我置氣原來是覺得我浪費?”鍾母恍然大悟,“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不穿放那,總有用到的一天!你看看, 今天不就是?”
“是。”鍾敘時一點都沒有當和事佬的意思。
他說:“壁櫃最底層裏的**都是新的, 我沒穿過。用不著買了。一會我跟他說。”
鍾母懶得理鍾父, 鬆了口氣道:“你從來不帶朋友回來,一時半會我一點頭緒都沒有。人小謝那麽有禮貌的孩子會不會在心裏覺得我們粗心大意……”
鍾敘時想了下:“不會的媽,他挺活潑開朗。不是這種斤斤計較的性子。”
就算全世界都沒**穿,人家號啕大哭的時候,謝晝似乎也能旁若無人地支棱蹦躂起來。說不定還能甩兩下抖一抖,驕傲地問熟人:大不大?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