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的香樟樹慢慢悠悠落到窗後, 街邊疾馳的摩托車倒是從車窗邊呼嘯而過,反而顯得鍾敘時像個剛拿到四輪駕照的實習駕駛員。
午後的暖陽懶懶地照進車廂裏,謝晝不由地打了個哈欠。一切都好像都減了速,宛若遲暮的老人。
明明三個小時前……男神還說, 弟弟的情況有點捉急。而且爸媽不在家, 家裏沒請專門做飯的家政阿姨,所以他得先去超市買個菜, 回家給弟弟做晚飯。
鍾敘時不緊不慢, 說:“許雁南有對象,明天是紀念日?”
“他有。”謝晝眨眨眼, “怎麽回事,Hour男神也會羨慕別人談戀愛嗎?”
鍾敘時兀自笑了下,認真看著謝晝:“那是有點。”
謝晝:你麵前就坐著一個對你朝思暮想想跟你談戀愛的人。過了這村很難有我這種店了啊!
謝晝偏頭看鍾敘時, 又不敢說。
對方臉上全然隻有從容和無所謂。謝晝憋了會,心癢癢, 像貓貓已經躺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肚皮等待主人上下其手了,偏偏主人隻是看他鬧騰, 一點都猜不透他的心意, 坐在一旁,無動於衷。
視頻通話提示音響起的時候, 謝晝正在前往超市的路上。
鍾敘時握著方向盤, 眸色淡淡的:“許雁南的電話?”
謝晝看了眼手機嗯了聲,突發奇想:“時哥,你說我現在要是不接他電話,他心裏罵你還是罵我是狗?”
謝.見色忘友.晝頓了會, 自言自語:“你也不算拐我……反倒是我剛答應幫他穿搭買衣服, 下一秒直接反悔說要跟你回家。嗯, 男人都是善變的,果然還是我更狗點。”
鍾敘時有點好笑地問謝晝:“有人敢罵你是狗?”
“就我這逼……比較開朗能說的性子,腳趾頭算算,罵我狗的人多了去了。”謝晝笑笑,看他,“隻是怕罵不過我,敢怒不敢言,都在心裏憋著罵呢,聽不太見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