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舟看了半晌李沽雪,忽然他的目光像是越過溫李兩人,看向最遠處一角的兵器架。
那是方才溫鏡挪動水缸露出的一座刀架最底層,傅嶽舟便怔怔地不知看著那處在發什麽呆。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道:“原來如此。是了,此事我爹定然也知道,才將咱們幾人安排在這最後關頭,”他雙目重新聚焦在溫鏡身上,“我雖不知此番我家惹上的是什麽人,但我爹既然已開了這間密室,想來非同小可。我爹作得什麽打算兩位想必已經知道了,我…我卻不願依照他的打算。若真的萬不得已,我願同我家鏢局同生共死。”
他黯然道:“爹爹不是這麽說的麽?他說的總得有一句是真話罷?”
溫鏡想,一根筋。
李沽雪想,傻小子。
還擱這同生共死呢,你爹能不知道你有幾斤幾兩?再說你昏了那麽久,身上帶著什麽,說不準他們二個早就給摸出來了。
傅廣業這是希望溫鏡和李沽雪兩人看在這冊子的份上保他小兒子一命,哪怕是為了將來找他對峙,分辨賬冊真偽,留他兒子一命作人質籌碼也行。
溫鏡想,被賣了還幫著數錢,說的就是你。
李沽雪想,奇也怪哉,傅廣業怎生教出這麽個實誠兒子。
兩人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各自心裏都有了結論。所以傅廣業是真真正在計劃後路,今夜必有一番血戰。
李沽雪手裏的劍柄胡亂敲打著牆壁,調侃傅嶽舟:“昨夜裏在法源寺外頭你不挺機靈的麽?幾句話說得仿佛法源寺不救你便是枉顧江湖道義似的,怎麽現如今腦子轉不過來了?”
傅嶽舟赧然訥訥道:“那…是爹爹事先教我的。”
李沽雪一愣,衝著傅嶽舟搖搖頭:“那你爹還教你什麽了不曾?你老爹作得什麽打算我們還真不清楚,”他依舊倚著牆壁,劍柄敲了敲身側的石壁,問道,“此間堀室到底是何說法?你爹送我們進來,是走的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