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鏡心想,不得了,兩儀門還有這等人才,這學的哪是畫畫,這學的是攝影吧,這畫像畫得也太像了。李沽雪自然也認了出來,他半點沒磕絆,朝著已經轉回去的白衣背影隨口道:“多謝,借您吉言。”
小船緩緩劃開水波,四周靜謐無聲,李沽雪拉著溫鏡兩人坐定,抓著溫鏡的手輕輕拍一拍,溫鏡看他,他衝溫鏡打一個眼色,嘴上期期艾艾道:“二郎,非是我不願提前與你商議,自作主張,而是我怕提了你便不願來了。”
…?什麽東西?二郎誰?二郎神?李沽雪又拽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這是要暫且做戲掩飾身份。按說是好主意,隻是這劇本…他一時分不清是方才頭皮更麻還是這會兒頭皮更麻。
想一想,溫鏡沉聲答道:“看你離我而去已是鑽心剜骨之痛,我又怎能容許他人犯你遺容?”
他一麵說著,一麵在李沽雪手心刷刷劃幾筆,是一個“喉”字。因為他剛剛看見眼前這位是有喉結的,容貌雖然確與畫像一般無二,可是他們推測榮五不是女子?世上哪有女子長喉結的。若有喉結,當時又是怎麽騙過查驗之人的?
李沽雪連著他的指尖一齊握在掌心,嘴上道:“可我能如何呢?別人作成我的人像,那也是別人的。二郎,我不願你孤單,可也不願你成日對著別人的皮做成的人偶。”
哇變態。溫鏡心裏吐槽了一下李沽雪的即興台詞,努力嚐試辨認李沽雪一麵聲淚俱下,一麵在他手上寫的字,是一個“傷”字。李沽雪一麵寫,一麵裝作嬌弱哭腔:“你能對著別人的人偶想我,便也能對著別人的真人想我!二郎,到那時我又怎知你心中想的還是不是我?”
是你嗎,溫鏡心想,腦殘偶像劇編劇,是你嗎。他明白“傷”是說當日榮五在頸邊偽造了傷口,騙過在場所有人,或許他也能想法子用偽造的傷口或是旁的法子將喉結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