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俞心橋自失憶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次日清晨,他神清氣爽地起床,循聲去到廚房,看見徐彥洹正在灶台前煎雞蛋,呲啦一聲脆響,俞心橋嘴角都跟著上揚。
吃飯的時候,徐彥洹轉過去打了個噴嚏,俞心橋問:“是不是感冒了?”
徐彥洹搖頭:“昨天有人帶狗到律所。”
俞心橋立馬放下筷子,走到徐彥洹跟前扒開他的衣領,果然起了一片紅疹。
忙去拿來藥箱,怨念道:“那你昨天怎麽沒講?”
徐彥洹說:“沒顧上。”
“有什麽事比生病還重要?”
“哄你。”
“……”俞心橋一邊給他抹藥一邊小聲嘀咕,“明明是我哄你好不好。”
抹著抹著,俞心橋想起當年的羊毛手套。
“既然你對貓毛狗毛都過敏,羊毛就沒事嗎?”
“羊毛也不能碰。”徐彥洹說,“那天你戴著手套拉我的手,我的手背癢了一整天。”
“我不是故意的,”俞心橋先承認錯誤,然後反應過來,“等一下,什麽叫我拉你的手?我就是……讓你感受羊毛手套的暖和。”
徐彥洹笑一聲。
為給自己找回場麵,俞心橋翻舊帳:“你才是故意的,故意親我,還說是免費的。”
“是故意的。”徐彥洹大方承認。
“那,那你當時為什麽要親我?”
印象中,這已經是俞心橋第三次提問。
第一次徐彥洹故作敷衍地撒謊騙人,第二次被不敢聽答案的俞心橋捂嘴,這次兩人之間沒了阻礙,徐彥洹偏過腦袋看著俞心橋,眼含一抹柔和笑意:“你說呢?”
俞心橋偏不說。
他覺得這個人好壞,渾身都是心眼,先是親他拒不承認動心,然後騙他婚後兩人睡在一起。現在回想,失憶之後翻到的那些結婚證房產證,說不定也是徐彥洹故意放在那裏等他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