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快要到中午。
厚重的綢緞窗簾擋住了窗外的陽光,隻有尾端悄悄鑽進臥室一點,順著縫隙縈燙在被上一路順勢攀岩在男人深邃的麵頰上,眼窩中行成一小片陰影。
池顏川彎曲著小臂擋住了晃眼的陽光。
他倒是很久沒有睡的這麽沉了,自從接手集團後總是會失眠,久而久之已經成了老毛病。
隻要是他常住的房子裏總是會備著一些安眠的東西。
耀眼的一縷光照進來,空氣中的顆粒清晰明顯,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苦澀葡萄香糾纏在空。
身邊的位置沒有人,位置已經涼了,但是床頭的水杯中的牛奶還是溫的。
昨夜他隻是有些醉,還不到什麽都不記得的地步。
他親了蔣野,告訴他自己不會喜歡他,那個男人也隻是在他的麵前點頭說知道。
用溫柔的話語哄著他進臥室入睡,好像自己和他好牽了手,吻著他,聞著他,仿佛就會好眠。
客廳裏有很細小的聲音。
池顏川隨便抓了一件家居服起床。
他平時自己住,廚房幾乎用不到,不過現在上麵燉著不知是什麽湯品,沙發上的男人睡著了。
蔣野背對著他,消瘦的脊骨在薄透的襯衫下清晰可見。
他走進去看,好像前幾天在外的時候也是這樣。
蔣野不常和他過夜,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會在合適的時間離開他的身邊。
池顏川沒有叫醒他,看著男人的臉龐倒是覺得有趣,昨天他臉上掛了彩,今天淤青和紅腫好像更為明顯了一些,硬朗而平凡的麵容在沉睡的時候總會帶著幾分不安。
眉頭緊鎖,像是藏著解不開的濃愁。
眼皮在緊閉的時候跳了跳,好像做了噩夢。
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蔣野是下拳台,帶著勝利傷痕累累,看見他的時候話都不會說,隻是聽著自己要他的時候,木訥的點點頭,從此就跟在他的身後,像是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