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太多的陰差陽錯是是非非, 人生更多的是不順遂。
池顏川還記得自己小時候過新年時,電視上也有倒計時,老宅的窗外, 城市的中央會放著絢麗奪目的煙花。
別人家的煙火團圓味從空氣中飄**進他的鼻腔,在自己的家裏風景卻總是單調, 記憶中隻有灰白色。
印象中有空****的房子, 被頭頂上的那盞水晶吊燈照耀的慘白顏色, 電視機中熱鬧的情節都像是編的, 他從未體會過。
逢年過節的時候, 母親會在廚房裏煮了餃子, 湯圓, 或者別的, 最後端上桌的時候邊哭邊吃光, 年幼的顏川也會吃很多,努力想要證明母親的飯菜好吃哄她開心。
父母的聯姻失敗,從沒有過半分愛,池顏川也曾嚐試過考好成績,得過獎狀, 父親隻是打個電話, 哈哈兩聲用銀行卡裏冰冷的數字來敷衍他。
這寰盛集團最初是用母親的嫁妝做起來的,生意越做越大,這家也越來越散。
池顏川那一次坐在沙發前, 玩著手中的汽車玩具, 聽著臥室裏乒乓破碎的玻璃聲和嘈雜的爭吵,好像就算再親密的兩個人也會最後兩看相厭。
母親的眼淚挽留不住父親, 而他, 卻是禁錮母親唯一的牢籠, 隻要他在,這個女人就離不掉,放不開,狠不下心來,他就是那樣一個矛盾體,恨著自己怎麽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改變他一生的時候還是十二歲那年被綁架,父親的冷漠,母親的無助,一個孩童的力量拉不回名存實亡的婚姻和從沒有體驗過溫暖的三口之家。
快被活埋的時候,年幼的池顏川竟然很冷靜的想著,其實留在土壤裏也很好,不用回家想著怎麽才可以讓母親開心,讓父親滿意。
他自我安慰著就算父親冷漠不救也無所謂,不明白活是什麽滋味。
新鮮的土壤味道蓋過肩膀,想象中的窒息沒有來,被布蒙住的雙眼努力睜開,他隻看到和綁匪搏鬥的身影,那個男人為他受了許多的傷,一刀落在眉骨位置,所以抱著他離開的時候才會有鮮血滴落在池顏川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