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相交, 蔣野站在兩個護士的身後看著他微瞌的墨眸,想要伸手拿水壺的手僵在空中。
指尖肉眼可見的好像在變涼。
一時間,蔣野竟不知自己應該說什麽。
謝榮悄無聲息的將主治醫生帶出了病房詢問情況, 護士們也感受到這份莫名緊張的氛圍離開,留下幾個人麵麵相覷。
“之前醫生不是說了顏川的腦袋裏還有血塊嗎?是不是壓迫到哪裏了?”孫飛小聲道。
李燃笙的扯著他的衣角:“不會吧....”
因為顱內的血塊導致之前的手術都不算太完整, 他醒來的速度已經算很快, 幾天的情況下就恢複了神誌已經算是奇跡。
在他的注視下, 蔣野舔了舔唇, 喉嚨被塞住一般的難耐。
看著人醒來的喜悅沒有持續半分鍾, 蔣野竟然不知自己應該如何去麵對他。
“你...為什麽, 在這。”池顏川開口, 聲音無力而虛弱著。
他伸出手想要動彈, 但是拉扯的痛感牽扯著所有的神經, 在呼吸機一旁的心率儀波動都在飆升。
“別動。”蔣野伸手輕按在了他的手背,肌膚觸碰著他的體溫:“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你是誰。”他重複的又問了一遍。
“顏川,你不會真的忘了吧?我靠電視劇啊?失憶真有?他是蔣...”李燃笙像是見了什麽活化石似想要替蔣野解釋。
池顏川澀然開口:“我在問他。”
言下之意不需要其他人替他回答,孫飛捏了下他的衣角示意讓他少說話。
他拽著人往後走,李燃笙看眼色的閉了嘴。
你是誰?
這個問句倒是有意思, 兩個人在法律上已經死離婚關係, 甚至他連腺體都沒有,身上沒有半分池顏川的味道,他算的上是誰呢?
病房裏狹小的像是呼吸都在耳邊, 緊迫而寂靜。
蔣野順著自己的動作在床頭倒了一杯水, 想到現在兩個人的狀態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