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緊盯著遠處的火光,虹膜被映亮。
那仿佛是有什麽東西被焚燒,當哀嚎聲弱下去,便可聽見劈啪聲響。隻是距離太遠,而林間又潮濕,幾乎聞不見炙烤出的糊味。
很快,祁淵發覺有個人影正朝這營地方向走來。
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在烈焰中淒慘哀嚎的生物,於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出從庇護所帶上來的匕首,抓在手裏,拔腿就跑。
跑出一段距離以後,祁淵回頭去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看出個腎上腺素激增——那人影也跟著跑了起來,目標明確,速度極快。
祁淵將匕首攥緊,盡全力跑了起來。
離火光越遠,環境就越昏暗,雜亂的陰影更影響視線,祁淵跑得磕磕絆絆,幾次險些撞在樹上或被凸起的樹根絆倒。
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兒,唯一確定的就隻有絕對不能停下。
但身後人跑得比他快,距離在逐漸拉近,沒過一會兒祁淵就能聽見對方的腳步聲了。他緊張得手腳發麻,估算著距離,打算做最後一搏。
就在那人快要碰到他後衣領的時候,祁淵猛然轉身,毫不猶豫地用匕首朝對方揮砍而去。
那人反應更快,一手抓住祁淵手腕,一手把著肩膀,將他的手臂反壓在背後,整個人朝地上摁去。
祁淵陷入被動,紮紮實實地向前一趴,摔進泥裏。
他原本還想做更多的掙紮,可那人卻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腰,疼痛令他忍不住叫出了聲,也沒了力氣。
右手臂被進一步向上推,肩關節處傳來劇痛,在這麽下去絕對要脫臼。祁淵再也抓不住匕首,大聲喊著疼,希望那人能停手。
動作的確是停了,不過並沒有放鬆下來。
祁淵聽見那人問:“你跑什麽?”
是封喉的聲音。
腎上腺素的作用一下子退了。
祁淵罵道:“你他媽追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