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鑒水再次起來天已經黑透了,這一覺,他睡的極其不安穩,做了噩夢,一個他最害怕的噩夢,他夢到,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離開了他,包括——他肚子裏還未出世的孩子。
其實他身邊已經沒有什麽人可以失去了,但,若是說他不害怕晉昭微離開,那是假的,他可以克製著自己去主動抽離,可是要是別人用他夢裏的那種方式離開他,他……他無法接受。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自利也好,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也隻能這樣了,若是再不這樣,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這種感覺,他真的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而且他和晉昭微之間的關係也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這樣隻會害了他,至於昨天的沉淪,就權當是黃粱一夢吧。
他知道自己這樣反反複複和晉昭微忽而近忽而遠的做法是不對的,可是他控製不住,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理智一直告訴他,他不應該這樣和晉昭微曖昧著親近著,但他有些時候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也許是他自己不夠狠心吧,而這一次的事情也讓他徹底認清了一個現實: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越陷越深,到最後沒有人能得到好果子吃。
馬上就要和晉昭微劃清界限,解釋清楚了,可為什麽他的心那麽疼呢?為什麽他的腳步那麽沉重呢?又為什麽他覺得自己可能張不開嘴呢?
當殷鑒水想明白這一係列感覺背後的真正含義的時候,他便忍不住苦笑: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夠真正控製得住自己的感情呢?
沒有人。
就算是他和晉昭微這樣複雜的關係情況,他不也一樣沉淪了?沉淪在了這悖德的感情和關係裏。
人的感情實在是太善變了,即便一開始發生了那種事情,他是恨著晉昭微,恨著整個晉家的,可那又怎麽樣?
人就是這樣,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溫暖他便想要死抓著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