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滯了大約幾秒, 車子撞上大樹的聲音震耳欲聾,許久不散。
這個畫麵實在過於震撼人心,以至於每一個做好了大戰一場的心理準備的安保隊員都目瞪口呆了許久, 最後才接受了這次恐怕沒有機會一展車技的事實。
虞喬被賀辭整個摟抱在懷裏,似乎從未這麽直觀地感受到自己跟他之間的體型差居然這麽大,當完全陷在他的臂彎裏的時候, 仿佛連伸伸腦袋看看車外情況的機會都找不到。
虞建林狼狽地從車頭撞歪的車子裏爬出來, 驚慌失措,安保隊員們見狀便一衝上前把人扭住,快速離開了正冒著嗆人濃煙的車。
“賀總,先離開這裏!”安保隊長跑到賀辭車邊,拍了拍車窗提醒他,“小心二次傷害!”
賀辭冷著臉看著不遠處被狠狠按在地上的虞建林,手上的動作輕柔溫和, 低頭小聲安撫道:“沒事了。”
虞喬被他抱在懷裏,許久才用力吐出一口氣:“……放開我,憋死了。”
賀辭手臂一僵,稍微鬆了鬆勁, 轉身下車,加快腳步繞到虞喬這邊來, 彎腰把人摟在懷裏下了車, 快步離開事發現場。
在一旁圍觀的安保隊長:可恨我的眼睛沒有拍照功能。
賀辭的這一番柔情似水可不是平時能看到的,平時聽到的最多就是他如何冷血無情殺伐決斷, 這種景象可是連底下的人編他的八卦都想不出來的天方夜譚。
虞喬被賀辭抱在懷裏,踉踉蹌蹌地撤離到了安全地帶。
他倒不是覺得靠在賀辭的懷裏有多麽舒服, 而是暫時沒有獨立行走的力氣。
就像一個被封閉太久的盒子猛然打開, 無數毫不相幹的情景和事件摻雜在一起, 在他原本清淨空**的腦海中激烈地衝撞,糾纏,如爆炸一般砰砰作響,吵得他不得安寧。
他想起很小的時候,失去父親後他跟著母親投奔虞家,然後被冷眼相待拒之門外,那天晚上下著很大的雨,落在身上簡直刺骨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