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廷下班時意外地發現家裏沒有燈光,往常幾乎每一天裴辰景都會比他回來的早,然後準備晚飯等他回家,今天卻沒有,而裴辰景也沒有和他報備過今天為什麽沒有回來。
他站在門口給裴辰景打電話,鈴聲卻從房間內響起,片刻後手機中和臥室裏同時傳來裴辰景沙啞的聲音:“喂?”
裴辰景接了電話遲遲沒有聽到蔣廷的聲音,疑惑地看著手機屏幕卻因為頭暈眼花有些看不明白,緊接著電話被掛斷,裴辰景就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在門口短暫的停頓,蔣廷打開了臥室的燈。
突然亮起的燈光刺的裴辰景眼睛疼,他用手臂擋了擋,聽到蔣廷問:“你沒有去上班?”
裴辰景就在蔣廷的公司裏上班,說來可笑,每天他們兩個都是分開上下班的,而裴辰景一整天沒有上班,蔣廷直到現在才知道。
裴辰景耳邊一片轟鳴,他有些聽不清蔣廷在說什麽,頭疼的像要裂開,身上也酸的提不起力氣,他不想理會蔣廷又閉上了眼。
蔣廷卻突然走過來將他拉起,還沒待說話裴辰景就覺得仿佛天旋地轉一般,胃裏翻騰得厲害,捂著嘴巴推開蔣廷踉蹌到廁所。
他腿軟的站不住,幹脆跪倒在馬桶邊上吐了出來,馬桶每天都是他在擦洗,幹淨的很。
吐完他洗了把臉,涼水潑在發熱的皮膚上激得他清醒了一點,從鏡子裏發現自己的臉色難看得可怕,像是剛從棺材裏爬出來。
中午測過體溫燒到了三十八度五,吃了退燒藥後就一直睡到現在,沒想到高燒卷土重來,他身上陣陣發冷骨頭縫裏都透著酸意。
裴辰景回到房間時蔣廷還在那裏站著,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裴辰景忽然就覺的是不是就算自己死了蔣廷也依舊是這樣的表情。
沒有一絲人情味,像個精密的不通人性的機器。
可是他活該啊,他有什麽立場去責備蔣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