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偶死死盯著那隻斷手, 它的眼睛卻恢複了原本的空洞,微張的嘴巴也合了起來。
“不動了。”江知閑敏銳地發現了這點,順著木偶的視線看過去,那隻斷指上戴著一枚漂亮的寶石戒指, 手指皮膚此時已經完全腐壞, 隻能從形狀上猜測出這似乎是一個女性的指頭。
這會是誰的手指?而且侯爵夫人為什麽要把她的斷指連著寶石戒指藏在自己房間裏的木偶鳥裏呢?江知閑伸手撿起了地上的木偶鳥, 鳥的身體裏麵是沾了血的零部件, 從血跡上看應該已經幹了很久了。
並且從它身上還能聞到淡淡的腐臭味。
“哢嚓——哢嚓——”
門外突然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紀尋澈立刻巡視了眼四周,他拉起坐在地上的江知閑, 語氣十分低沉:“躲櫃子裏。”就在他倆不遠處,有一個看著並不大的衣帽櫃,紀尋澈拉著他的手腕就直接藏進了那個衣帽櫃裏。
他們才剛進去沒多久,房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應該就是文森特侯爵夫人。
可櫃門外麵卻詭異地沉靜著,江知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夫人此刻一定十分憤怒:地麵上那癱倒的人偶、摔在地上的鳥籠還有那根斷指,她的房間已經被闖入者搞得亂七八糟。
她似乎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屋內發生了什麽, 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的哢嚓聲再次響起, 聲音卻越來越近,似乎停在了衣帽櫃的麵前。
二人大氣不敢出, 他倆隻能維持著一個曖昧的動作。
櫃內空間狹小,先進來一步的紀尋澈被江知閑死死地壓在了身下,但江知閑還是用手臂撐住了櫃底,生怕自己真的直接壓到紀尋澈的身上,變成更加曖昧的姿勢。但兩人現在的距離依舊很近, 江知閑又一次看到紀尋澈的耳朵在黑暗中可恥地紅了起來。
而他自己此刻心裏也亂成了一團,好死不死, 偏偏和自己死對頭維持這樣的姿勢躲在這個櫃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