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涵在早晨醒來,感覺渾身骨頭散了架。
昨天打完架,當時不覺得,隔了一夜後傷痛通通爆發,關節酸痛沉重,險些令他爬不起身。
他睡眼惺忪坐在床褥中間,絲質睡衣從另一側肩膀滑下,一點亮光歇在光潔的肩峰之上。
房間內的擺設好像和昨晚不一樣了……
時涵抱著肩膀瞅了半晌,終於想起來,這不是杜山闌的房間嗎?
兩間臥室裝修風格無差,家具擺放卻是完全不同的,印象尤為深刻的是臥**空的水晶吊燈,很難認錯。
門口傳來輕響。
房間從外麵推開一條縫,杜山闌側身站在門外:“醒了?”
時涵臉上尚存有睡夢裏帶出來的呆滯:“……我怎麽睡在這邊?”
杜山闌往裏走了兩步:“你有夢遊症,你不知道?”
聽到這話,時涵誇張地張大嘴巴,“我夢遊?怎麽可能?”
杜山闌冷冷反問:“不然,難道我深更半夜把你擄過來當抱枕?”
平心而論,杜山闌把他擄過來當抱枕的概率,顯然比他患有夢遊症的概率低得多。
時涵無言以對,心裏還是很難接受,他怎麽會夢遊?而且在夢遊狀態下,爬了杜山闌的床?
他艱難開口:“那你在幹嘛?怎麽不叫醒我?”
杜山闌臉色詭異地僵滯。
細枝末節的變化,沒能逃過時涵的雙眼,他突然意識到:“杜先生,我們昨晚不會睡在一起吧?”
杜山闌掩了那抹慌亂,麵不改色地道:“昨晚,我是在隔壁睡的。”
“真的?”時涵半信半疑。
杜山闌卻不再答話,抿直嘴唇朝他踏過來。
那雙狐狸眼幾乎往外豎起來,嚇得時涵抓緊腰間的棉被。
轉眼間,人已到了麵前,拾起他滑落在胳膊上的睡衣領子,拉回正位。
“好好穿衣服。”
時涵愣愣地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