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沒有睡好的一夜。
回房間躺下後,杜山闌輾轉反側,終於又一次從**起來,快步走回放熊的地方,視線投射過去,時涵卻不在那裏了。
他站在昏暗不明的樓梯上,臉色與心情皆是晦暗不明。
那孩子夢遊,遊一陣子,確實會自己回房間重新躺好,也因為這樣,好長一段時間時涵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夢遊症。
杜山闌摸不清他什麽時候回去的,興許是自己走後不久,穿那麽少跑外麵睡覺,身體察覺到冷,自然就回去了。
之後,杜山闌躺回**,反複想起老陳的話。
他隻是個孩子,他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麽……可現在,對他而言時涵真的還是孩子嗎?
他在煩躁中入睡,第二早罕見地睡過了時間,出臥室時習慣性往客房那邊看,看見門敞開著,裏頭擺設整整齊齊。
一如既往的聽到保姆打招呼說早,一如既往地聽到鸚鵡唱歌——近來唧唧學會了唱歌,能順暢地哼出兩句旋律,不知道誰教的。
杜山闌將屋子掃視一周,問:“他呢?”
保姆恭敬地回答:“杜先生,小少爺一早就走了。”
不是給他暫停工作了嗎?為什麽還要那麽早出門?
杜山闌眯起眼睛,“去哪了?”
保姆阿姨慶幸自己問過一嘴,也慶幸時涵告訴了她,忙不迭說:“說是回學校準備考試,在這裏看不進去書。”
杜山闌短暫地沉默。
他這裏環境有那麽不好嗎?竟然讓人看不進去書。
他折回樓上,走進時涵的房間,行李箱不在,日常穿的幾套衣服被帶走了。
昨晚回家的時候,他好像看見時涵在收拾東西來著……
一瞬間,杜山闌腦袋裏冒出四個字:離家出走。
他竟然敢——
保姆的聲音傳來,打斷跑偏的思緒:“對了,杜先生,他給你煮了粥,在廚房溫著,你要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