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成連續兩天在戶部忙到很晚, 當天晚上傳來消息,明日恢複朝會。
當晚他早早回家吃飯,看到雲雀從窗戶縫裏擠進來, 朝他蹭腿上的小桶。
雲成拆開倒出裏麵的紙卷, 展開看到了上麵的四個字:今晚過來。
不用署名雲成也知道是誰,他把紙條踹起來,問站在一旁的秋韻:“這兩天忠勤王府的管家還有找過你嗎?”
“找過。”秋韻比剛當管家的時候從容, 說話也更加順暢,“多是問一些日常的話, 奴婢都給打發回去了。不是什麽重要事,就沒有跟您匯報。”
“好。”雲成說,“他要見你,你就跟他見。也別光搪塞, 就說我最近頻繁跟刑部的人見麵。他如果問你是誰, 你就說好像是何尚書, 其他一概不知。”
秋韻想了想, 點點頭:“奴婢明白。”
雲成等湯放溫,幾口喝下。放了碗, 恰好鑼聲傳來, 宵禁開始。
他換上夜行衣, 帶上久不傍身的窄刀。算著時間, 避開第一波巡查的侍衛, 就著飛快暗下去的夜色,從後窗跳上了房簷。
天越黑了,氣溫冷的滲人。
霧氣成團, 秋霜濃重, 雲成到了將軍府, 眉梢已經被打濕了。
將軍府的臥室門半掩半開,從縫隙中就著燈光看,能看到裏麵的人泡著腳,膝蓋上搭著仍舊冒有熱氣的棉帕,坐在椅子上看書。
雲成敲門進去,沈歡從書後看過來,抬手打招呼:“再不來茶水要涼了。”
雲成走近了才發現,他竟然在看罪責書。
“……”他有些無言,想槽兩句,最終作罷看向別處。
沈歡將書倒提,擱在桌上。
雲成坐在他旁邊,沈歡則彎身去提暖爐上的熱水,要倒在他身前的木桶裏。
“別忙了。”雲成製止了他,有了前車之鑒,他不能再被趙宸賀有所察覺,“待會兒就走。”
“這麽急。”沈歡提著熱水給自己桶內兌了一些,把水壺放回暖爐上,“十二爺得皇上重視,人也跟著忙起來,想要見一麵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