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路重越的酒量一直不怎麽好,實習以來又基本戒酒不喝了,現在妥妥菜雞一個,真喝起來,估計四聽啤的之內就會說胡話了。
上學的時候,修禕知道他的德行,不許他喝酒,所以也就隻有兩人吵架了,他才會偷偷喝幾杯。
淩晨是失意人的聚會早高峰,而燒烤店就像一座包容性極強的避難所,這裏不分尊卑貴賤,就算身價千萬,也分不到比別人幹淨的塑料凳子。
工作行程開始前48小時都不能喝酒,就算薑源不說,路重越也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他點了牛肉羊肉各二十串,蒜蓉扇貝、雞翅和一堆亂七八糟的烤蔬菜,還要了兩份砂鍋方便麵,從第一支簽子上桌就埋頭狂吃,半點敞開心扉的意思都沒有。
夜還長。
薑源看破不說破,也不著急多嘴,隻管陪著路重越一串接一串地吃。直到桌上的東西差不多都快見底了,他才說:“這頓算你的,今晚的住我包了,怎麽樣?”
“滾,就你精是吧,”路重越吃飽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故意捂著胸口衝薑源瞪眼睛,“怎麽著,老子賠錢還得賠身子,虧大了行嗎!”
拌嘴歸拌嘴,他還是掏出手機起身去結賬。
邊走邊劃拉消息列表,動作十分熟練,路重越心不在焉地看著屏幕以外,直到點進頁麵最底端的那個對話框,才重新把目光放回屏幕。
野和尚。
給修禕的備注一直沒有改掉,最近的一條消息綠框上麵顯示的時間是2015年。
[我真的受夠你了,分手吧。]
看著那幾個字,當年那股幼稚的憤怒仿佛曆曆在目,路重越自嘲般勾了勾嘴角,很想給修禕發條消息,手指剛觸上屏幕又退縮了。
“哥們兒,你結不結,要不我先來?”
後麵有個男的拍拍路重越,催促道。
“啊?啊,不好意思,”他趕緊退出聊天頁麵,打開了掃一掃,“我這就好了,馬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