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支支吾吾,一個字落下,便是幾滴鮮血滴落,再被地麵吸收。
即使如此他也知道,此刻自己絕不能認輸。
贏,則生;輸,即滅。
驅動自己身體裏僅存的靈力,淩英努力伸手做訣,想要控製那最後的底牌。
或許是他的執念太深,紅衣鬼掙紮半晌,竟然因為他的執念失去了控製!
他尖嘯撲向林深,血淚一滴一滴落下,多少被欺淩的辛酸飛濺半空。
如果美好會被人嫉妒,破壞,善良謙讓會被當做懦弱肆意糟踐,那他又何必再維持理智?
恍惚中,有人陰謀得逞,有人則大驚失色。
林深握劍揚手一抬,冰痕蔓延,將紅衣鬼定在了原地。
台上,薛寒淩露出久違的微笑,清冷中多了幾分欣慰熱度。
初雪。
“這是…什麽?”紅衣鬼伸手接住緩緩飄落的白雪,微微呢喃,全然不顧已經在殘缺軀體上蔓延的冰痕。
閉眼,那溫暖的感覺就好像還在母親的羊水裏,飄啊飄,動動小手指,便換來母親和父親開心的笑……
漫天白雪掩蓋,紅衣鬼最後變作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他被封印在冰雕之中,等待下一個鉛華洗淨的時間,再來赴那場與未來的約定。
‘操場’上鴉雀無聲,隨後,像是一顆石子落到湖泊之中,掀起了驚天大波。
“那是什麽?!好厲害……”
“不管是什麽,都是薛寒淩教他的吧…厲害,真厲害。”
無他,實在是那冰雕上附著的靈力太過幹淨——甚至有了一絲善因蘊含其中,也就是說,堅冰化開之時,就是紅衣鬼的新生。
他再也不會被過往束縛了。
淩英看見這一切,又噴出一口鮮血。
他輸了,輸得一派塗地,心不甘情也不願。
演武台的波紋逐漸削弱,林深收劍,右手卻還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