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俐原本是坐在椅子上擺弄上次帶回來的胭脂盒子的,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
眉鋒一斂,直接站起身來,表情有幾分嚴峻。
不消半刻。
桌旁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
白須瓷覺得天旋地轉,勉強扶著樹幹往前走, 期間還摔了好幾次。
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碎了一樣。
喉嚨黏黏膩膩的, 有幾分血腥味。
手腕上的銀環叮叮當當, 幹枯樹葉的細細簌簌聲。
白須瓷的手已經髒兮兮了,甚至還被什麽小石頭劃破了,看著有點可憐。
“回……回家。”擠出來幾個字。
他隻是想要回自己的洞窟睡一會, 怎麽一直走不到啊?
眼眶濕潤了起來。
白須瓷覺得有點絕望,他麵前的景色是一片昏暗的白,像是老舊電視信號不好卡頓的畫麵。
偶爾狀態好的話,還能看到幾道豎著的黑影, 讓他分辨出來是樹木。
銀發都沾上枯葉了, 額頭上也磕出來點血絲了。
白須瓷突然覺得很傷心,為什麽會這樣啊……
好疼啊。
手臂往前探了探, 摸到個尖銳的石頭, 一不小心給劃破了。
白須瓷也沒有感覺到異常, 因為手上的外傷完全比不上他體內的疼痛。
他的經脈要被掙斷了,渾身靈力亂竄,根本不停他使喚。
像是要破體而出……
渾身滾燙, 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弱。
白須瓷直到發現自己的手濕噠噠的,才好像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眼睛空洞地看向前方, 緩緩地把手往自己身邊移了過來, 輕微地歪了下腦袋。
是……是出血了嗎?
白須瓷停頓了一下, 瞳孔微微顫了顫。
然後低頭慌張地去撕自己的衣服, 低頭咬住布條, 用力一扯。
要包住……包住。
但因為看不到,白須瓷纏了半天也沒能纏好,反而感覺血流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