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錄得很順利,沒怎麽返工。
飯局也順利,七八個人開了間臨海小包,就著海景聊天喝酒,天南地北寒暄一圈才落回正題,預祝下一輪巡演合作順利。
巡演之前還有幾場公益演唱會,九月末到十月初,分別在三個城市開,算是給巡演的舞台設計試水。
這些安排餘昧都是第一次聽到。
每次參加這種飯局,他都覺得自己像來陪酒的花瓶,沒有話語權也不想參與,更沒有借此機會跟業內大拿打好關係的野心,要做的就是聽著,適時舉杯,然後保持微笑。
饒是如此,散局後關陽還是會明裏暗裏地“敲打”他兩句,說他不知道把握機會,不求上進,紅不長遠。
聽多了也就麻木了。
從飯店出來已經過了十一點,他沒怎麽動筷子,上了車才覺出餓,卻也懶得去管,就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吃飯的地方離他家有些遠,向蝶開車很穩,車裏還放了安神的熏香,他一天沒休息,靠著靠著意識就有些昏沉,做了個不長不短的噩夢,又像現實的延續。
夢見十四五歲剛入行的時候,他沒有背景,長得又惹眼,總被不安好心的人覬覦——陳括的手貼在他大腿上,蛇一樣濕冷的觸感,嘴裏噴著酒氣,把他往攝像頭拍不到的死角逼。
他慌不擇路地逃出去,一頭紮進雨裏,不敢回頭又無處可去,隻能縮在停車場邊的窄屋簷下等關陽來找。
第二天發了一場高燒,公司的人怕他弄壞嗓子,逼他喝了很多苦到令人反胃的中藥……
“……餘老師,到了,”向蝶叫了兩聲才叫醒他,一臉擔心,“你臉色不好,又頭疼嗎?”
餘昧搖了搖頭,睜眼的一瞬就清醒了,卻還是略微皺著眉,緩了一會兒才伸手去開車門:“沒事,就是困了——對了,明天你要是有空,抽時間帶餘煦去趟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