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起,餘昧開始為九月下旬的演唱會做準備——意味著他要開始過一種朝八晚十、在公司和拍攝場地之間來回移動的生活。
餘煦還是每天早起給他做早餐,白天上課,晚上掐著時間等他回家,幫他照顧貓的飲食起居,似乎並沒有因為開學而做出什麽改變。
他隱約覺得正常的大學生活不該是這樣,卻也沒有多問。
唯一的變化是餘煦有時候會叫他“妹妹”,很自然地蹦出這麽兩個字,仿佛自己也沒有察覺。
他對這個稱呼並不排斥,一向無所謂別人怎麽評價他,起先還會象征性地糾正一句,後來也漸漸習慣了小孩“以下犯上”的行徑。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周,期間陳括來了幾次,開會討論舞台的燈光布置。
陳括似乎已經不記得對他幹過什麽,但關陽是知道的,許觀玨也知道——知道卻裝作無事發生,所有人都噤口不提,他也就沒了表現出不悅的立場,隻是每晚帶著掌心掐紅的指印回家,在滾燙的水下淋一個小時。
他習慣了用很熱的水洗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衝幹淨臆想中濕冷惡心的觸感。
餘煦有時撞見他從浴室出來,大概是被他身上異樣的紅嚇著,視線會不知所措地躲閃,卻也不好意思問什麽,過一會兒給他端來一杯常溫的牛奶,說喝了會舒服些。
家裏不知不覺多了不少東西,包括那隻盛牛奶的橘色馬克杯,每晚都會遞到他手裏,一天不落——這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小狗留下的不動聲色的標記。
一周後第一階段的工作暫告一段落,許觀玨要錄單人的綜藝,給他留出一天空,算是放假。
“餘哥,你看這個,”離場後向蝶把手機屏遞到他麵前,語氣難得有些急,“怎麽回事,這個月第三次了……”
他剛拍完宣傳照,睫毛上刷了配合發色的淺色睫膠,很重的一層,又被打光燈照久了,晃得他視野都有些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