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樓?!
方杳安仰頭看他,眼神閃爍,嘴唇動了幾動,“我打人了。”
“打哪了我瞧瞧?”
“是我打了別人。”
“我知道,你打疼沒有?”季正則托起他的手低頭啄了幾下,而後傲氣又滿不在乎地衝他笑,“打就打了,這不給你捐樓來了嗎?”
方杳安思緒仍然混沌一片,“你真捐了?”
“捐了。我自己高中母校都沒捐過,倒先給競爭學校捐上了,小舅媽知道非得削我。”
季正則當年在訟言稱一句橫行霸道絕不為過,除卻他自身張揚,和他小舅媽也不無關係。
方杳安也知道自己要是還留在訟言,這錢根本不需要花,不說校長是季正則小舅媽,就說訟言校長絕不會容許學校出現這種事,更不會包庇這種混賬老師。
方杳安對此深有體會。
季正則這種人在哪都是要給人臉色看的,昨晚聯係了校領導,今早七點飛機落地就帶著律師和秘書來捐樓,律師和校領導交涉,問他的意見。他十指交叉吊兒郎當地坐在會議席上,若有所思,“那我也得問問領導。”又似笑非笑地側過頭看方杳安,“方老師,您看行嗎?”
當著這一眾人,方杳安背都不自覺坐直了。
季正則在飛機上睡得斷斷續續,精神困頓,卻也不回去,他跟方杳安回他的職工宿舍。
看了一眼就挑剔又嫌棄地說,“有家不回,就住這啊?”又說,“行了,事情平了,我走了。”
“誒。”他轉身得幹脆,方杳安攥住了他的袖子。
季正則一笑,伸手闔上門,反身把他抵在書桌,兩手撐在他身側,和他額頭相觸,明知故問,“怎麽了,寶貝兒?”
霍青山正在經曆一場無妄之災,他當時和梁閣去機房,孟訪還在機房埋頭劃水打lol,眼鏡從鼻梁滑下懵懂地盯著他們,“梁神,今天不是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