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希瞥了一眼,騎著小電驢走了。
廣場上人來人往,霓虹璀璨,路燈綽約,行人的視線淺淺地在他們身上停留,覺察到在人前過分的親昵,祝餘又趕忙下來了。
他咬著奶酪棒,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剛才遠遠見著人就敢往背上跳,這會兒麵對麵又拘謹上了。
毛毛躁躁地,指尖難耐地彎一彎,看梁閣一眼,又低下去,像被看不見的幹火在烘,頸子以上一陣陣熱,手心都發汗。
他們一起往野球場去,野球場在廣場那頭,路上說著話,祝餘心緒平下來些,才敢偏過頭瞧他,正瞄見他額上的創可貼,心頭一跳,“你額頭怎麽弄的?”
梁閣在眉上摸了摸,“打球讓人蹭一下。”
三四十歲一男的,這種中年男人野球場上很常見,油滑,愛裝x,髒動作特別多,張口就是十幾歲的小孩高是高,力量不行,真怕把你們撞碎了,然後就被艾山兩個蓋帽打爆了。
周圍人流漸漸褪去,路燈也疏落起來,祝餘心口壅著的局促垂垂散開,腳步又變得輕盈快樂,帶著朗潤的上揚腔調,“我又長高了,我178了!”
往一米八靠近的每一公分都讓他快樂。
梁閣停下腳步,“你現在到我哪了?”
“比一下!”祝餘馬上申請。
霎時兩手貼緊站得筆直,和梁閣麵對麵立著,隻隔半道呼吸的距離,嗅得到男孩子身上清澈的氣息,混著一點點熱意。
梁閣的手落在他發頂,“不要踮腳。”
祝餘平白被誣蔑,“我沒有踮腳。”
梁閣又說,“不要抬頭。”
再次被誣蔑,祝餘不忿地揚起臉,“我沒有抬……”
梁閣就低下頭來,親在他唇上。
周圍並沒有人,淺淺的一個吻,一觸即分,像蝴蝶落下又飛開。祝餘失神地站著,周身又轟然熱起來,他垂下眼,語言係統一時都有些失調,“你怎麽,怎麽突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