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節課是自習, 上課鈴已經打響,徐祁年卻牽著喻修景,不管不顧地帶他去了醫務室。
醫生還覺得他倆傷口太奇怪, 徐祁年隨便說了兩句糊弄過去了。
從醫務室出來,喻修景拉住徐祁年衣服, 在他身後和他說:“對不起。”
徐祁年反手把他的手抓下來, “你別拿刀子劃你自己,就是最好的道歉方式。”?
走在操場上,喻修景一句話也不說, 徐祁年落後他半步。
天氣熱了, 有些人已經穿上了短袖校服, 喻修景還沒有脫掉長袖。
他長高了一些,但好像更加瘦, 一低頭,清瘦的後頸就暴露在空氣中, 一隻手大概就能握住。
徐祁年看著他,發覺心髒緩慢地湧起一股陌生情緒,讓他總是惦記著喻修景疼不疼, 難不難受。
鬼使神差地, 徐祁年的掌心蓋上喻修景後頸。
皮膚上帶著微弱的汗意, 喻修景偏過頭,也停下腳步。
“能告訴我是什麽事情嗎?”徐祁年手掌輕輕一收。
他看見喻修景咬了咬嘴唇, “晚上我告訴你好嗎?”
“好, ”徐祁年看著他, 自然地收回手, “晚上來我家住, 我媽不會說什麽的。”
下了晚自習他們一起回家, 喻修景一直出神地想著事情。晚上街上沒有多少人,下了車走進小區,又上了樓,到要分開的時候,喻修景才想起和徐祁年說句話:“那我先上去,洗了澡再下來。”
“嗯。”徐祁年兩隻手放在褲兜裏,抬頭看著喻修景走。
等他爬了兩級樓梯,徐祁年又有點後悔,跑過去抓了一下喻修景的書包帶子。
“要是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喻修景回過頭看他,微微俯視,在樓道一盞並不明亮的燈下,他的眼睛像蒙了一層紗的湖麵。
“我沒有不想說……”喻修景握緊拳頭,“晚上我一定說。”
“哎……”徐祁年沒抓住他,喻修景蹬蹬蹬跑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