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炎催命式的催促中,第二天一大早,霍紙在門上掛了外出的牌子,跟林炎自駕去了隔壁的九弓市。
開車的林炎吹著愉悅的小調:“阿紙不必憂心家裏,我派人盯著呢,誰敢再來搗亂會有人全程給他們直播。”
霍紙應付著點頭。他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多年未曾離開焚城,冷不丁要離開幾日心底有股抑製不住的緊張。上回離開焚城是什麽時候?好像,那時林炎的父親還在呢。
林炎常年奔波在外,自是不會懂他此刻的心情,他也不想解釋,閉上眼睛靠著椅背假寐。
許是焚城近日來的氣氛過於壓抑導致他情緒也受到負麵影響,一朝出城,霍紙心理揪得緊緊的,人卻放鬆下來,迷迷糊糊間真睡了過去。
林炎放慢車速,一條手臂搭在車門上,目光深邃投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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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昨晚就訂好了酒店,霍紙一覺睡醒,人已經在酒店門口了。要是再晚一會兒醒,他還不懷疑林炎會把他抱進去登記。
不同於在焚城的街知巷聞,霍紙和林炎在這裏與路人無異,至多是比真正的路人帥氣了那麽一點。
這不,出來溜達的倆人已經被第三波群眾暗搓搓圍觀了。
霍紙很鬱悶:“有沒有人少的去處?”
林炎搭著霍紙的肩膀,一麵大方跟大夥打招呼,一派很享受的模樣。
“來城市旅遊就是來看人頭的,不想看見人你得往深山老林裏鑽。”
他忽然低頭,在霍紙耳邊吹了口氣。
霍紙下意識縮脖子,圍觀人群爆發出一陣斯哈之聲。
林炎壞壞一笑:“你我才從深山老林裏出來不久,理應多看看活人才是。”
霍紙一想也對,他們前陣子不是在山裏頭轉圈就是跟死人頻繁對線,多見見活人有助於他重新建立起自己“生活在人間”的認知。
如今那焚城,說是地獄都不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