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溪一臉不情願地說完後,房間就陷入短暫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傅輕舟忍不住低頭垂著眼笑,“溪溪,你是真的很任性。”
“我就這樣。”談溪懶散地翻了個身由側臥變成仰躺,腳還要架在傅輕舟腿上,一臉昏昏欲睡,嗓音模糊帶黏,“我就這樣啊,你不該早就知道了?”
傅輕舟笑了笑,沒有拿開他穿著長襪的腳,“我是早就知道了,但沒有想到你不讓我抱小孩子的原因是這樣的。”
“很正常吧?我肯定會不爽也會嫉妒啊。”
談溪把自己對他抱小孩的不爽心理看得很理所當然,認知都在最表層,很簡單的看著不舒服,心裏不高興,所以不願意。
但傅輕舟想的卻比他要深得多得多,談溪是如何看待兩人之間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之情的,這從他剛才那番話裏似乎隱約能窺見其核心。
有一點是從頭到尾都很清楚的,即是談溪很喜歡兩人之間的這種相處模式。
大概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他本能地厭惡一切可能會破壞這種相處模式的因素,甚至排斥聯想他將來擁有孩子的可能,連有妻有子成家的說法他都避而不談,小孩子都不允許他抱。
笨拙得好像在掩耳盜鈴,隻能用這種看似任性不講理的方式來壓製內心深處對於失去這種“相處模式”的不安,明明很霸道,卻莫名叫人心裏發軟。
傅輕舟低頭看著談溪襪子裏動來動去的腳趾頭,被需要的滿足和愉悅將他全身包裹得暖乎乎的,“放心,我隻對你這麽好。”
談溪腳趾頭動得更歡快了,“一直?”
“一直。”
“那你做不到怎麽辦?”
“我做不到你就哭,你知道的,我受不了你哭。”
談溪輕輕嘖了一聲,“還要我自己哭啊?你不能自覺點說到做到嗎?大丈夫要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