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姝正發了瘋一樣的不停地擦拭著劍,不論誰來拉她都不停下。
琴音實在無奈了,隻得站在一邊看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麽傻事來。
“你放心,”常姝似乎看出了琴音心中所想,淡淡說道,“我不會自盡的。”
“那小姐為何不停擦拭這劍?”琴音問,“這些日子,小姐一睜眼便在擦劍,閉眼前最後一件事也是擦劍。”
常姝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道:“我被禁足三個月,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了。”
這劍上沾了一個三歲小兒的血,她每每想起,心中便難過起來。
“陛下駕到!”門外傳來潘複尖細的聲音。
常姝聽了,心中一時恍惚,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氣,竟然一個不注意、硬生生在手上劃了一口子。
“小姐!”琴音忙喚了一聲跑過去察看,隻見常姝的手心裏正向外滲出鮮血,而常姝好似根本感覺不到這傷痛一般,隻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扇門。
“關門。”常姝吩咐道。
“小姐,”琴音歎道,“總不能一直躲著吧。”
“關門。”常姝冷冷道。
她不知該怎樣麵對如今的陳昭若。
琴音無奈,隻得來到門前,就要關上門,卻見陳昭若扶著青蘿的手,已然到了門前。
陳昭若看起來依舊是一臉病容,麵無血色。她的確病了很久了,自周璉去世後,她便一直病著,看起來虛弱無比。可她依舊強撐著,每日上朝、批閱奏折,倒是比曆史上任何一個帝王都要勤奮……她知道自己一旦倒下麵臨的會是什麽。
“怎麽,又要將我拒之門外?”陳昭若看琴音正要關門,不由得問道。
琴音有些為難。陳昭若看了一眼琴音,便也不管不顧地同青蘿一起闖進了門。琴音不敢阻攔,隻得由著她去了。
陳昭若一進門,便看見常姝坐在案前,案上擺著那把劍,而常姝的手上分明滲出了鮮血。常姝額前的碎發就那樣垂著,她抬眼看向陳昭若,又低頭想了什麽,起身從案後走了出來,跪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