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常姝和陳昭若都是日上三竿時才會起床。常媛等人隻當是兩人舟車勞頓,這才睡得多了些,並沒有在意。
屋內,梳妝鏡前,常姝給陳昭若別上了發簪,又幫著她理了理碎發,卻見鏡中的陳昭若一臉倦容,便問:“可還要再休息些時候?”
陳昭若搖了搖頭,道:“不能再睡了,怕是要遭人笑話。”
常姝輕笑:“這麽多日了,隻怕外邊的人早就習以為常,誰還來笑我們呢?”又道:“你身子弱,我怕你累著。你若還困著,便再休息休息,也使得。”
陳昭若略帶哀怨地扭頭看向常姝,道:“你也知道我身子弱啊。”說著,她揉了揉自己的肩頭,也不知常姝是怎麽想的,幾乎每日都盯著那地方不放,每次都要狠狠咬上一口才能罷休。
常姝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我一直都知道。”說著,又忙做自然地去擺弄梳妝盒,打開一看,搖了搖頭,道:“這些胭脂太舊了,用不得了,諸位師太也不便出去走動,不如我去給你買些新的吧。”
“佛門清淨地,用什麽胭脂?再說,我在這裏也住不了幾天,你不必跑這一趟了。”陳昭若看著鏡中的常姝,道。
“你又不是佛門中人,守什麽佛門規矩?”常姝撇了撇嘴,又低下頭,“你不上妝自然也是極美的,可我想親自給你好好梳妝打扮,畢竟沒多久我們就又要分開了,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能見麵……”
常姝說著,聲音漸弱。
陳昭若回頭看向常姝,似有不忍,終於還是心軟了,點了點頭,手撫上了常姝眉上的那道淺淺的疤痕,道:“我與你同去。”
“不妥吧?”常姝問。
“有什麽不妥的?”陳昭若反問,“隻出去一會兒,我不信剛好那麽巧能遇見周陵宣的人。”
周陵宣還沒有放棄大張旗鼓地尋找陳昭若,也沒放棄暗中查訪常姝的所在,這是二人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