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進屋拿了把小鋤頭出來,在菜地邊緣走走停停。最後在花叢的後邊開始刨。
元阿笙將魚竿靠在牆麵,“豆兒在幹什麽?”
“挖地龍,釣魚要魚餌。”
“不著急。”元阿笙雙手撐著後腰起來,關節“啪嗒”作響。他望著已經斜到西邊的紅煎餅,對拎著鋤頭一臉疑惑的小孩道:“太晚了,明天去。”
“那明早我起來挖。”豆兒甩了甩鋤頭上的泥,再轉個身往小溝渠中晃了晃。
鋤頭一勾,上麵頓時帶起一個長長的東西。
“啊啊啊!少爺!!!”
鋤頭“噗通”入水,豆兒猶如踩在剛剛凝固的岩漿上,燙腳般往元阿笙身邊跑。
“怎麽了?!”元阿笙猛起,腳後跟兒一重又帶倒了凳子。
眼前黑影一閃,顧柳、顧棲兩個已經蹲在了溝渠邊。
阿餅跟阿團不在門前裝蘿卜,也跑到牆角。
元阿笙側頭,小孩胎毛炸開,緊拽著他的衣擺微微發顫。他揉著小孩腦袋,“可看到什麽了?”
“這不是,蛇嘛。”顧柳用手裏的劍將一條菜花蛇挑起來,晃了晃,蛇尾也跟著甩了幾滴水下來。
元阿笙不期然瞧見了全貌,垂著的指尖顫了顫。
“拿出去處理掉。”
顧柳:“是。”
顧棲則將下邊的鋤頭撿起來,往水渠裏掏了掏,沒發現其他。
“咱們院子怎麽會有死蛇?”阿團接過顧棲手裏濕漉漉的鋤頭出去。
這地兒靠近牆根,又在幾簇花的後頭,要不是豆兒不想霍霍菜地選了個偏一點的地方,沒準他們要等蛇爛了、發臭了才知道。
不過剛剛瞧著,也不算怎麽好就是了。
顧柳處理了東西回來,豆兒睜著一雙圓眼縮在元阿笙身邊。像幼貓觀察窩外的情況,連炸開的頭發絲兒都透著警惕。
顧柳攤手給他看,“沒了沒了。蛇有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