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探頭去看,“好多。”
“還行。”傅應飛將外套掛在門口,順手捋起加絨衛衣的袖子,才做兩個動作,額頭上就滲出些細密的汗。
許鶴抬手把中央空調的溫度調低了點,“來得正好,洗手吃飯。”
話音剛落,正午12點的整點播報聲響起。
緊接著,整個小區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許鶴捧著熱水站在一樓餐廳邊的落地窗前往外看,隔壁的退休大爺正在後門的馬路邊點一掛看上去足有萬響的鞭炮。
那鞭炮上的紅紙被寒風吹得呲開,老大爺拿著跟煙往引線邊上一伸,橙紅色的火光立刻閃動起來,像一串細碎的星子。
老人縮著脖子跑到屋簷下,沒過三秒,震耳欲聾的鞭炮上劈裏啪啦,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
許明誠站在許鶴邊上看了一會兒,輕嘖一聲,“這鞭炮就聽個響,有啥好看的?”
許鶴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熱水,“多看看,以後想看就看不到了。”
22年之後,禁燃煙花爆竹的指令全麵實行,從此,“爆竹聲中一歲除”便逐漸開始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
“別看啦!都來端菜!吃飯了。”餘芝蓉揚起聲音。
年飯這個東西向來是第一頓最好吃。
許鶴挖了一小碗糯米甜飯,吃得十分叛逆,完全把某位營養師兼隊醫的話拋在了腦後。
什麽甜飯、蜜棗、紅燒肉、夫妻肺片,紅燒豬蹄、鹵雞翅,隻要吃了不會過敏的,管他會不會長胖,能吃的不能吃的一股腦塞進肚子,吃了個肚子溜圓。
一餐午飯從中午12點一直吃到下午兩點。
吃完了之後幾人齊齊攤在了沙發上,就連最節製的傅應飛都有點走不動路。
夜幕降臨之後,三人來到露天陽台放煙花。
陽台上隻有開著一盞露營燈,許鶴點了根呲花舉在手裏,明明滅滅的暖光閃爍數秒,很快微弱下來,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