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另一端還在嚷,時聆卻分不出神去細聽了,他按了掛斷,把手機往睡衣口袋裏一塞:“陌生號碼,他說我是搖錢樹。”
“就這你還能跟他聊得下去?都是詐騙電話,下次直接掐了。”商行箴朝他伸手,“說了別老在露台上吹風,怎麽總不聽。”
時聆也就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手腳還是暖的,他走過去碰了下商行箴的手,在對方將要抓住他時,他翻過手腕揪了下商行箴的袖子:“不冷,我在看你的車什麽時候回來。”
門推合上,寒風被抵擋在外,商行箴不惱被拂了手,反而這樣更讓人記掛時聆留在他指尖的溫度,嘴上卻一點也不放過:“是等我的車,還是等我?”
“等車,”時聆碼好習題和卷子收進書包裏,“我喜歡看車頭燈把庭院邊上那排雪鬆照亮的樣子。”
商行箴背靠桌沿看時聆收拾:“這個家裏除了我,能有誰每晚開著車跑上那條車道?”
時聆不語,反正已成功轉移了商行箴的注意力,任由他如何想象。
商行箴也不點破,說:“今晚有酒局,我沒開車,是老周接送的。”
時聆扯上書包拉鏈,兩手撐在桌上,偏著腦袋看向商行箴:“怪不得一股酒味兒,快去洗澡。”
商行箴挑眉笑:“趕我走?”
這是商行箴的地界,時聆哪敢:“楊納瑞等下要上來睡,它會嫌棄。”
“它嫌棄還是你嫌棄?”商行箴今晚沒怎麽喝,執起領帶末端輕嗅,僅有的幾絲酒氣根本壓不過香水後調,“不是吹噓自己酒量很好,怎麽連丁點酒味兒也忍受不了。”
拉閑散悶間時聆好幾次忍住欲按上口袋的手,隻怕齊文朗不識時務再次打來,他推了推商行箴胳膊:“你快去洗澡,我等你過來給我關燈。”
商行箴不動如山:“時聆,還記得我之前在上海拍賣會放棄的那塊地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