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商二十層總會議室燈火通明,商行箴逮著節前的最後一點時間壓榨勞動力,依據政策風聲把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磨完了才宣布散會。
天幕早已擦黑,會議室門一開,眾人魚貫而出,電梯間人頭攢動,有的直接拎了包準備下班,有的還要上樓收拾東西,商行箴屬於上樓的那一撥,要把手頭的零碎活兒處理完了才能走。
三台電梯升上來,同時不同步,最左邊這台更快,已經顯示到達十八層,財務總監開玩笑:“是不是有人會議中途尿遁結果發現落了東西?”
策劃組長附和:“也可能是臨時被誰提醒今天散會要點到。”
商行箴身高腿長,夾著文件單手插兜仿佛鶴立雞群:“看來你們挺有經驗。”
大家來不及為自己辯護,最左邊的電梯停住了,於是紛紛屏息,看誰那麽倒黴撞上槍口。
電梯門對開,轎廂中間隻站著一人,是在會議室沒見過的生麵孔,門內外的人麵麵相覷,皆是一臉茫然,唯有商行箴一改冷肅麵孔,不敢置信地揚了下眉尾。
麵對幾十張陌生的臉很難聚焦,時聆第一時間沒注意到商行箴,戳著開門按鈕側了下身子:“我上二十六層,有一起的嗎?”
頂層是企業領導人的地盤,電梯間眾人誰敢吭聲,齊刷刷看向商行箴,時聆的視線才有了定點,張嘴正要喊他,商行箴率先衝旁邊抬抬下巴:“都去隔壁。”
等雙方之間辟出道路,商行箴兩步邁入轎廂,順手摘下時聆的書包:“怎麽跑過來了?”
時聆搓搓還沒回溫的指頭:“你好多天沒回家吃飯了。”
“年關抽不開身,你可以看看我的桌麵積攢了多少文件。”商行箴看時聆的指甲蓋冷得發紫,伸手就要抓過來給他捂熱。
時聆早有察覺,在商行箴動作的前一秒就把手塞進自己的羽絨服兜裏:“我三天假期也好多作業,你可以掂掂我的書包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