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吸引得兩眼放光,卻回絕得不留情麵,商行箴權當時聆引以為傲的酒量是鬥嘴時不肯落於下風的誇大其詞,罷了,自己挑了瓶朗姆酒,夾著隻酒杯回到辦公桌前。
室內飄香四溢,時聆將一方桌角擺得滿滿當當,抓著新品漢堡到門後把自己的書包撿回來。
瞥見商行箴邊吃秘書留的盒飯邊小資地斟上一小杯琥珀色的朗姆酒,時聆沒管住嘴:“不要臉。”
這麽冷的天,商行箴把特意尋上門陪同加班的人捆在椅子上二十分鍾,現在被指摘,他認了,但認得不服:“你推拒的酒還不許我自個喝了?”
時聆哪是為了那口酒,他盯著晶亮剔透的洛杯,在他眼裏,隻要一隻杯子被商行箴玷汙過,那所有杯子都有深受其害的可能,但他又不能直說,隻能自以為正義地為杯子鳴不平:“叔叔,無論是人是物,都應該各司其職,你不能強迫它去做它分外的事。”
商行箴沒聽懂:“我強迫你幫我看文件了?”
時聆咬下一大口漢堡:“沒有,是我在陰謀論!”
酒足飯飽,新風係統將室內食物殘留下來的氣味抽走,時聆和商行箴分占L字形辦公桌的兩塊區域,一時間隻剩書頁掀動的輕響。
中途商行箴到茶水間接了個電話,氛圍有所鬆動,時聆折好做完的卷子夾進作業本,撂筆伸了個懶腰,跑去落地窗前拽開了窗簾。
萬家燈火,薄雪漫天,新的一年要到了。
玻璃窗上再覆一道身影,商行箴立在他身後:“快淩晨了。”
“是啊,”時聆說,“夏攬約我出去倒數,結果我跑來這裏陪你跨年。”
商行箴不知此事:“怎麽沒聽你提起?你想去就去,我又不攔著你。”
時聆雙手扶著窗玻璃,近乎把臉貼在上麵,中央商務街的大樓頂層視野很好,他能看到遠處燃起的絢麗焰火:“我怕晚回家了進不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