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的電子鍾數字跳轉,十二點了。
時聆在原地站了太久,邁開步子的時候腳心發麻,他像踩著利刃,遲緩地走到牆邊停下,蹲身撿起自己的手機。
手機沒大礙,時聆用指腹托起掛墜,想按一下感應器卻不敢,怕它壞了亮不起光,又怕按亮後得不到回應。
片刻後他把連接感應器的藍牙關掉了,就算不小心碰到了也不至於太難堪。
時聆去洗了把臉,回桌前坐下,一口一口吃完了商行箴給他買的杏仁豆腐,期間屢屢抓起手機點開,又不知道該瀏覽什麽軟件。
洗漱完爬上床,床頭燈光色柔暖,時聆掀開涼被拖出藏在下麵係了咖啡色絲帶的盒子,側臥著將手臂搭在上麵,盒子不同於枕邊軟乎乎的小羊玩偶,硌得他整晚沒睡好覺。
長夏日出早,商行箴披了滿肩暖光晨跑回來,上二樓洗澡換衣服,打著領帶踏出走廊的時候不自覺地朝隔壁緊閉的房門瞥了眼。
整宿過去,商行箴滿腔的慍怒並沒消散多少,甚至比起昨夜更多了份心寒,冗雜情緒連同腦中回**的爭吵聲像陣陣針刺,讓他疲於做出任何表情。
孟管家打包好了早飯遞來,商行箴接過,說:“今晚我不回來吃飯。”
每年今天都是同樣的安排,孟管家不知昨晚在二樓發生的事情,鬥膽建議道:“和家人聚完早點回來吧?”
商行箴從沒向時聆提過自己的生日,也不想在這個日子兩人見上麵又再吵上一架,他暫且找不到合適的解決方法,邊換鞋邊可恥回避:“看情況吧。”
孟管家還想說什麽,商行箴已經匆匆出了門,他收回手捏拳輕輕砸在掌心,萬般無奈地歎了口氣。
今天出門遲了點,正遇上早高峰,車子幾度走走停停,商行箴靠在後排,身體因刹車而微晃了好幾遍,他煩躁地刮刮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