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因於時聆在餐廳門口的一番大膽舉動,商行箴好長一段時間沒再哄人陪他上班,倒不是臉皮薄了,而是巡個樓開個會,難免會遭來員工暗暗的審視,往日接收的敬畏眼光反而大幅減少。
罪魁禍首在家裏蒙頭大睡,趁他早起還奪去整條被子,商行箴自己慣出來的隻好自己處理後患,挑了個相對輕鬆的晨會,散會前扔了句結束語:“那小孩兒跟我是正經關係,以後私下不允許再亂猜,後果自負。”
在職場中行為對錯向來與崗位升降及薪酬高低掛鉤,員工們紛紛收斂,決定以後等老板出差再悄悄討論。
商行箴的辦公桌上多了個相框,那張合影從前隻存在他和時聆的聊天背景裏,以後便陪伴他朝九晚六。
錄音筆鎖在休息室的床頭抽屜裏,商行箴午休時會拿出來聽兩首,往往臆想出時聆守著這些細心準備的禮物在等他回家的畫麵,他總會在下班以後回去抱時聆很久很久。
這天商行箴正要播放錄音筆裏的最後一個音頻,手機突然來電,他忙按停音頻,接起電話踱至休息室窗前。
程慕朝道:“可以準備人手了。”
今天是六月初簽訂的四方協議中規定的齊晟還款日,商行箴問:“上午的事情搞定了?”
“剛跟小項從齊晟大樓出來,他們高層全亂了,齊文朗不知所蹤。”程慕朝聯合項易水,對之前談妥的產業園區股權出讓全麵反水,拒絕接受與執行已簽訂合同,“今天是還款最後期限,齊晟最高決策人不敢露麵,其他人也無能為力。”
“行,新的資產委托協議已經打印好了,就欠個公章,到時我給你撥一部分人手。”商行箴從休息室出來,握筆在台曆日期上打了個標記,“慕朝,謝了啊。”
程慕朝笑笑:“謝什麽,我給我老婆報仇呢。”
電話剛掛斷,辦公室的門就被顧清姿敲開了,她扒著門框探頭瞧瞧,壓著音量問:“你家小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