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第一個清晨就下了場小雨,商行箴拎著係絲帶的琴盒坐進車裏,欠身給副駕上的時聆扯上安全帶。
昨晚在時聆的臥室折騰到後半夜才睡,早上天剛翻亮就把人抓了起來,商行箴任勞任怨給時聆更衣換鞋,哄得沒睡夠的人陪他出門上班。
車子衝進濛濛細雨中,拐入公路後遭遇堵塞,時聆被晃得醒轉,拿起商行箴擱在杯架的氣泡水灌一口,這才發現主駕座椅下的琴盒:“你怎麽還把琴帶出來了?”
商行箴穿的淺灰色襯衫,搭配時聆昨晚送的五線譜斜紋領帶,路遇紅燈刹停就忍不住摸摸領結:“昨晚還沒顧上碰,待會兒帶到辦公室再打開瞧瞧。”
時聆蜷曲雙腿調整了個不硌屁股的坐姿,抱著靠枕雙眼半闔:“我怕你打開瞧了顧不上給員工開會。”
紅燈跳綠,商行箴給油挪動:“我不懂琴,不至於拿起來就舍不得放下,這把琴對我來說收藏價值大於使用價值。”
三兩句話的工夫驅散不少睡意,時聆清醒了點:“你臨出門時提醒孟叔不要進我房間了嗎?”
商行箴按了按喇叭掩飾自己的理所當然:“走得太急,忘了。”
“怎麽忘了?”時聆忙昂起腦袋,“**又髒又亂,他心思縝密,肯定會亂想的。”
“怎樣才算亂想?”商行箴煞有介事地分析,“猜你尿床了,猜楊納瑞跑你**撒歡了,這才叫亂想,孟叔那麽聰明的人,隻會一眼看破所有。”
時聆的心情恰似窗玻璃上錯亂蜿蜒的雨跡:“以後孟叔該怎麽看我?”
“用眼睛看。”商行箴說,“你以為孟叔真當我領養小孩兒呢?人家早看出來了。”
“不一樣,這是我扒沒扒光衣服站在他麵前的區別。”時聆剛要蹬掉鞋子踹商行箴大腿,又顧及在路上不能太放肆,加之他們昨晚才剛和好,他要表現得乖一點,“你快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