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仞心中疑惑。傅予安瞧起來不像是什麽粗枝大葉的人,怎地這麽大的箱子在這也不落鎖,不拍被人偷了東西嗎?
他掀開看了看,眼神暗了暗,鬆手任箱門發出一聲悶響,轉頭便跑了出去,大喊道:“誰把我媳婦嫁妝偷了?!啊?!出來啊!”-
從那老師傅家出來已經快要天黑了。春日裏白天短夜晚長,吃過午飯感覺沒多大會就要黑天了,快得很。
“那我們先告辭,等七日後再來取,多謝老師傅!”傅予安微笑著朝他拱手鞠躬,畢恭畢敬地離開。
小竹把鬥笠遞給他,歎道:“都這個點兒了,府裏的人知道咱們出來,回去估計是不會給留飯了。”
“不留就不留,待會兒路上隨便買點包子小粥帶回去就成。對了,明日你出去招個廚子來,把小廚房收拾好。”
“費那勁兒幹什麽!”小竹拍拍胸脯一臉驕傲,“奴婢自己就能做飯,不用請廚子!”
傅予安想了想,腳步微頓,拍拍她的肩:“你跟了我那麽多年,如今不用再這麽受苦受累,該花的錢還是得花!”
小竹聞言頓時感動不已,心裏暗暗發誓要效忠殿下一輩子!
日薄西山,主仆二人雇了輛馬車,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在日落之前到將軍府。
沽鶴苑離得偏,中間一段不算短的小路,在這無月的夜裏顯得格外地陰森。
一陣涼風吹過,帶來一段若隱若現的女人哭泣聲。
傅予安停下腳步,和小竹對視一眼。
“誰在那兒!”小竹提了提燈籠,朗聲開口問道。
無人應答。
兩人於是隻能繼續往前走,但那哭聲卻是越來越清晰,直到一座涼亭前,月亮走出雲層,這才看到亭子裏一個依稀的人影。
在冷宮裏住了那麽多年,自然是不怕的,隻是覺得奇怪,誰會大半夜在這偏僻地方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