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會不理你的,別怕。”楚忱知道沈乖的意思,沈乖是寧願自己罵他打他,都不想被不理會。
“忱哥說話算數。”沈乖從他頸窩抬起頭。
“嗯,算數,”楚忱輕聲哄著,“讓我看看還傷著哪兒了。”
楚忱手裏拎著一包藥,創可貼碘伏棉簽消炎藥之類。
其實他進門之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沈乖在揍人,而是沈乖臉上已經掛了彩——嘴角破了一點,臉上有兩道血痕,額角也青了一塊。
“忱哥,我沒受傷……”
他自己根本不覺得什麽,沒缺胳膊斷腿他就覺得沒多大問題。
“你當我瞎呢?”楚忱淡淡地回他,控製著語氣,怕把沈乖訓得難過了。
街邊有長椅,楚忱讓他坐下,給他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裝作隨口問:“打架的話,他們會多給錢嗎?”
多給錢?其實也不會。
不過他並不是很缺錢。
他亂七八糟打了一堆工,平時基本上也沒花錢的地方,存下的錢供自己不再打工度過大學四年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就他這成績,就算打死人家大學的校長,人家也不可能讓他進去的。
平時打工太累了,所以他上課都在睡覺,初中還好,題不難,多看幾遍就能學個差不多,所以即便他平時經常缺考,中考成績還是能看的。
上了高中之後他就弄不明白了,索性就放棄了自己。
他沒打算考上大學,完全是活一天是一天,所以存的錢除了生活的一小部分,其餘的,他是準備等自己活不下去了就捐出去,然後離開這個世界。
……當然了,是在確定楚忱會一直平安健康的前提下。
又來了。
那種絕望茫然的表情。
“沈不乖,”楚忱把東西收拾好,“你是不是在怪我?”
沈乖瞬間清醒過來,連連搖頭:“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