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的疑心極重,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跳起來逃走。
事實證明他的警覺是對的,在他們重新上車並啟動的一瞬間,工地裏忽然亮起了幾束光,快速地晃動這,看起來像是有人在奔跑。
寧秋硯猜可能來找他的人。
可惜來不及了,池漾作出的決定太迅速,他一邊捂住寧秋硯的嘴巴,一邊命令女孩將車子開得飛了出去。
等徹底離開那片建築,池漾才撥通陸千闕的電話,直接道:“陸千闕,你說那麽多話是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你是不是用寧秋硯的手機定位我?”
陸千闕沒有否認,但的聲音比剛才更沉:“池漾,你現在留下人還來得及。”
池漾先輕笑一聲,隨後越笑越癲狂,他對陸千闕大喊:“做夢!陸千闕你聽著,現在由我來給你們選擇!一,關珩今天必須出現在我麵前,親自去血監會撤銷追緝令,我要親眼見證這一點,晚上我會給你們地址。二,我可以繼續逃,你們隨便追我,但是我要永遠帶著關珩的小血袋,讓他嚐嚐做血奴的滋味。這兩個隨你們選,但凡你們敢對我下手,我立刻就讓這個小血袋死無全屍!”
說完不等陸千闕反應,池漾便將手裏的手機扔出了窗外。
車窗大開,風聲呼嘯。
晨光自城市的另一頭逐步顯現,讓天空與地麵的交界處出現了一種奇妙的霧藍色,帶了很淺淡的紫。
這樣的天氣會下雨。
溯京的冬日裏,小雨常常綿延難歇,貫穿大半個季節。
寧秋硯的喉嚨、身體內部,都像有火在焚燒,身體卻冷得發抖。
女孩神誌不清,車子不受控製地在大街上漂移,池漾時不時便踢向椅背咒罵出聲,叫她注意路況。
或許他的運氣真的還不錯,車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總能有驚無險地避開障礙物,還成功地行駛了蔓延的晨光線之前,在白日的光亮完全追上來時,迅速拐進了一處隧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