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硯在水裏泡得四肢冰涼僵硬,全靠一口氣浮著沒沉下去,根本動也動不了,好不容易才勉強挪動身體,遊到了岸邊,有幾次都差點溺水。
終於,陸千闕穩穩地抓住了他,將他提了上來。
寧秋硯不停地抖,渾身滴水。
陸千闕完全沒想到他會跳進水裏保命,又來得很急,什麽都沒有準備,隻能脫下外套先將就著將寧秋硯裹了起來。
帶著寧秋硯走了兩步,見他站都站不穩,陸千闕便背過去說:“上來。”
寧秋硯實在虛弱,也不矯情,直接趴在了陸千闕的背上。
水滴滴答答地落著,打濕了草地與田埂。
他們離開田野中的池塘,走入了漆黑的樹林。
“你真輕啊寧秋硯,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陸千闕說,“顧煜都比你重。”
寧秋硯哆嗦著開口:“吃、吃了。”
陸千闕輕鬆地背著他,說道:“聲音也這麽難聽。”
寧秋硯就不想再講話了。
車子停在樹林外。
司機開了門,寧秋硯被扶進溫暖的後座,陸千闕馬上吩咐司機把暖氣全開。
車內燈光明亮,沒有別的人在。
寧秋硯又看了副駕駛,也是空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還胡思亂想什麽,直到陸千闕也坐上車,看清他的臉後神色重重地一沉,問道:“他還打你哪了?”
這是怕他身上還有暗傷。
寧秋硯搖搖頭:“隻有臉。”
陸千闕咬著牙,又問:“咬你了嗎?”
寧秋硯又搖搖頭,陸千闕的神色才稍微鬆懈少許,但還是非常難看的:“對不起,是我們害你經曆了這種事。”
這時候說什麽都晚了,陸千闕還是解釋著:“昨天看到視頻的第一時間,我們就開始追蹤你的手機定位,可惜被池漾識破。這一整天我們展開了全城排查,他留下的線索不少,你們抵達加油站後不久,我們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一開始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要求,是因為血監會的赦免是終身有效且不可撤回的,一旦他得到赦免,肯定會立刻撕票用以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