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被寧秋硯撞壞了保險杠,一隻大燈也有了裂紋。
淩醫生看到後嘖嘖稱奇,詢問寧秋硯到底對這輛前不久才弄上島的新車做了什麽。
寧秋硯沒好意思說出自己第一次摸方向盤就敢在雪地馳騁的瘋狂行徑,倒是關珩淡淡地說了句:“能修嗎?”
淩醫生蹲在車子下方,用手電筒仔細檢查:“修當然能修,除了大件,我也需要一些零件。貨車上有些東西也該換了,明天給他們寫個單子。”
關珩:“好。”
寧秋硯驚訝道:“淩醫生,您還會修車?”
淩醫生站起來,笑眯眯道:“那是,這防滑鏈還是我裝的呢。我除了給人看病,也給車看病。”
關珩把車子留在淩醫生獨居的房子外麵的空地上,牽著寧秋硯步行回大宅。
天色早已全黑,月亮高懸在森林上方,在雪地投射皎潔的光芒。
夜風徐徐,環境靜謐,令人感到安心。
寧秋硯覺得,就這樣一輩子生活在渡島真的會很美。
“我發現您身邊的人都好厲害。”寧秋硯走在關珩身側,已經跟隨習慣了關珩的步伐,“白婆婆會好多好多花式的菜品和糕點,康爺爺的剪紙出神入化,陸千闕是名校高材生,是律師,連淩醫生都深藏不露。”
“淩文上島之前就是醫生,但修車是自學的。”關珩說,“住了這麽十多年,多一門技藝不奇怪。”
淩醫生的名字叫淩文。
寧秋硯好奇地問:“十多年?原來淩醫生在島上那麽久了。他是怎麽來島上的?”
關珩說:“淩文的父親也是渡島的醫生,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被他父親帶來過島上幾次。十多年前,他的生活發生變故,妻兒因病意外離世,他就來到了渡島投奔父親,以後就沒再離開過了。”
寧秋硯訝然,一時難以描述心中的感受,他沒想到看起來那麽斯文和善、愛開玩笑的淩醫生,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明明自己就是醫生,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妻兒被病痛折磨故去,這簡直是最能擊潰人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