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柚木房門被撞得哐當一聲響。
晏洲遠將祝君然一把抵摁在了門上,壓住他身體保持一個絕對的掌控姿勢,五指緊扼上了祝君然皙白脖頸,但也隻是緊緊扼住而已,他手指並沒用上一點勁道,哪怕到了現在,他還是舍不得傷祝君然一根汗毛。
可眼前這個狠心人,又怎麽忍心來欺騙他呢!
男人發梢還濕漉漉的不住往下滴水,此時外麵正下著瓢潑大雨,他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冒雨趕了過來,眼圈都泛起了委屈的紅。
“你他媽的為什麽要騙我!我這麽愛你!這麽愛你啊!你怎麽能這樣,祝君然,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心……你怎麽可以這麽狠,你怎麽舍得對我這麽狠呢……”
“……祝君然……你說話,你說話啊……”
祝君然的脖子被晏洲遠牢牢卡著,他就這樣被迫直接迎上晏洲遠的目光,避無可避毫無退路。
男人的質問一句接一句,憤怒又悲滄。
祝君然早在晏洲遠來之前就做好打算了——不管晏洲遠怎麽對他,打他罵他都行,他會全盤接受。可他沒料到,晏洲遠僅僅是用語言來控訴他的惡行,看似凶不可擋,實則沒有半分威懾力。
晏洲遠的話從歇斯底裏到呐呐哀求,而他的眼神,更是顯得那樣委屈可憐,眼圈紅得不像樣,像隻被主人拋棄無家可歸的小狗。
到最後,幾乎是語不成聲地一遍遍呢喃輕喚他的名字,他在試圖用這種笨拙的辦法重新挽回愛人的心。
祝君然沉痛地閉上眼,手指緊緊扣著背後門閂,他覺得他快要撐不住了。
看著這樣的晏洲遠,要說心裏沒有一點觸動那肯定是假的,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哪怕是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
但,欺騙就是欺騙,事實就是事實。
他們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山窮水盡之際早已沒了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