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抽完血後便被周宏偉叫了過去,文鬆月身邊頓時空了出來,周臨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走了過去站到了她身邊。
“媽。”周臨怯怯地叫了一聲,說出口才意識到他又稱呼錯了。
可十多年的習慣哪是這麽容易改的?
“……周夫人。”最終,周臨終於別別扭扭地喊出了這一句。
文鬆月淡淡瞟了他一眼:“你這麽喊我聽著也很別扭。”
但不等周臨雙眼中希冀的目光亮起,她又迅速道:“但你也別再叫我媽。”
周臨低下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想問文鬆月的態度何以轉變得這麽快,但張了張嘴又沒辦法把這話說出口。
他本來就不是文鬆月的孩子,對方不溫情脈脈地對待他不也正常?
現在隻是,把原先給他的母愛還給了何寒罷了。
“你還是那副把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的樣子。”文鬆月呷了口熱茶,淡淡地對周臨道。
周臨眼神無措又濕漉漉地看著她。
文鬆月看他這副模樣,皺了皺眉,厭惡他的無能和軟弱,又難以抑製地從心底泛上了一點憐惜感。
她討厭周臨的天真與單純,還有那副不知進取得過且過的樣子。身為周家的繼承人,竟然能無為到讓周宏偉考慮把家業傳給侄子。
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孩子,用盡了手段去培養他,卻隻能得到反方向的效果,文鬆月時常會為了他生氣,但再氣第二天她也依舊要打起精神重新管教周臨。
畢竟她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
現在看來,她還是有選擇的。
“我一直都覺得你不像我們家的人,經商這方麵你是半點天賦也無,枉費我在你身上花過那麽多資源,你的表現竟然不如從未係統學習過的小寒。”
昨晚文鬆月和周宏偉後半夜才睡覺,前半夜幾乎都一直在臥室對著夜燈敘話,兩個人關於周臨和何寒談論了很多,而她也看到了那份何寒交上來的商業計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