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精致的臉龐籠罩著寒霜,周身充斥著壓不住的戾氣,他眼尾微眯,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衛淩之後,眼底的冷意緩緩褪去,啞聲開口:“我不知道。”
莫名。
他不覺得這是做夢。
誰不知道沈潛是京市最成功的鳳凰男,他靠著一張帥氣的臉跟一張抹了蜜的嘴,娶到權貴趙家唯一的獨生女,更是拿下趙家的商業版圖,成功將大部分趙氏企業更名為沈氏。
何謂權貴。
光有錢算不得權貴。
不得不說。
沈潛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他靠著趙家的人脈跟自己的手腕,將沈氏越做越大,步子太大容易扯著蛋,加杠杆,高周轉,沈氏表麵依舊風光,實際已經沉澱了太多的有毒資產。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外公跟母親的離世,跟沈潛有沒有關係。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都說虎毒不食子,沈潛對自己下手卻沒有半點猶豫。
沉默勾了勾唇角,如果確定所謂的父親手上有三條人命,那他的報複可不隻是讓沈氏破產這麽簡單了。
衛淩皺了皺眉頭,他忍著給沉默動手擦汗的衝動,將手上的帕子往少年眼前送了送:“擦擦。”
不願意說就算了。
隻是。
想來對方的處境已經水深火熱了,就連同學們都在議論沉默能得到多少遺產。
“謝謝,”沉默斂了思緒,伸手接過衛淩手上的帕子,他勾起唇角:“我洗幹淨還給你。”
藍白格的手帕已經洗到發白。
可想而知。
衛家對少年有多苛刻。
“不用,”衛淩蜷了蜷手指,他沒在沉默眼裏看到半點嫌棄,莫名鬆了口氣:“我自己洗。”
現代社會。
誰還會用手帕這東西。
用紙巾或者濕巾都很方便,但……價格太貴。
“不行,”沉默抬手擦汗,他下意識輕吸了口氣,手帕遠比紙巾柔軟,鼻尖隱約傳來衛淩身上特有的薄荷味,這讓他心底的躁意消失得無影無蹤:“誰搞髒的就該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