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燁城搖頭,“穎王自有安排,不必多此一舉。難道你會看不出?”
“哈哈哈,”晉海川怪笑三聲,“我說笑呢。不過……”
“嗯?”
“這個孩子,你認為真是成懿皇太子的嗎?”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晉海川抬起胳膊,擱在額頭上,陰影落在他的眼睛上,“這麽說,就不是了。”
俞燁城不置可否,好像心思都在喂藥上。
“你為什麽這麽認為?”晉海川忽然想問清楚。
俞燁城將一勺藥送到他嘴邊,“你為什麽這麽好奇?”
晉海川沒喝,反問道:“不能這麽好奇嗎?”
這麽胡攪蠻纏下去,會沒完沒了,俞燁城垂眼看著深色的藥汁,“穎王不會讓太子的親血脈留在世上。”
“也是。”晉海川收起飄忽的思緒,意味深長的歎道:“居然人證物證皆有,天衣無縫,穎王殿下本事了得。”
俞燁城眸色漸深,舀起的一勺藥又倒回去。
在找到孟棋芳之前,他很清楚這件事不會有任何意外,但真的從孟棋芳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荒誕透頂。
他沒有理由撒謊。
孟棋芳與太子認識的最早,朝夕相伴,時間比他們三人都要長。
他心思細膩,善於觀察,會一點都發覺不到太子的心病嗎?
難道是羅行洲用了什麽辦法,強迫他?
畢竟失去太子,以孟棋芳的身份,宛如波濤裏的孤舟,若無法靠岸,必會卷入漩渦,萬劫不複。
可他,是寧願苟活,也要做出對太子不利之事的人嗎?
又或者……他知道太子之死實為羅行洲所為,於是借此機會,接近羅行洲,好為太子報仇雪恨?
俞燁城當時沒有問,也不能問。
太子並非不知道羅行洲心懷恨意,出於兄弟之情,從未有過殺心,但有防備壓製,一直以來還算安穩。